第10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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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說送出去的禮物不能收回，自己卻幹出爾反爾的事情。”尹揚無力地躺在床上, 半瞇著眼睛看著身旁的陸雲峰。
“我怎麽出爾反爾了？”陸雲峰感到無比的委屈, “你不要的。”
尹揚哼了一聲：“什麽時候說不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陸雲峰眨眨眼睛, 好像是哦，尹揚只是把手抽走，沒有明示說不要。
尹揚慢慢張開手掌，在他的兩根手指上，纏繞著兩根細細的鉑金項鏈：“不能公開戴在手上, 還有別的辦法。哪有你這樣的，一次沒聽見想得到的就跑，你談判的時候也是這樣？真奇怪你們陸氏怎麽現在還沒有倒。”
他從床頭拿過陸雲峰隨意擱在那裏的兩枚戒指，把它們分別套進鉑金項鏈, 擡起手, 想把其中一根戴在陸雲峰的脖子上, 稍稍擡起腰，不適感讓他又無力地躺回去, 尹揚沒好氣地說：“楞在那裏幹什麽, 還要我下請帖，你才肯過來嗎？”
陸雲峰連忙主動把脖子伸過去，讓尹揚把項鏈掛上。
又從尹揚手中接過項鏈, 環住尹揚的脖子，扣上搭扣。
那枚閃著金屬冷光的戒指伏在尹揚的布滿薄汗的胸口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，慢慢滑向一邊, 在心口處停下。
看得陸雲峰又是一陣喉頭發幹，啞著嗓子道：“我抱你去洗洗吧。”
尹揚閉上眼睛，隨他。
能容納兩個人的大號浴缸裏的水翻起陣陣湧浪，氣空力盡的尹揚徹底陷入昏睡。
直到機上廣播落地通知，他才慢慢睜開眼睛，第一眼就看見陸雲峰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，手裏還在把玩著他的頭發。
尹揚努力自己坐起來，這次的感覺比之前要好很多，只是稍有不適，果然人類是善於學習和進步的生物。
“還難受嗎？”陸雲峰討好地問道。
尹揚深吸一口氣，惡狠狠地瞪著他：“你把臉伸過來。”
看來，這是要給五指差評的意思，陸雲峰乖乖把臉伸過去。
尹揚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：“早安吻，看你好像很想要的樣子，我偶爾也可以履行一下不平等條約。”
被尹揚的一吻又挑起情緒的陸雲峰一把抱住尹揚，尹揚推開他：“你的生日已經過了！一會兒下飛機我還得去公司，你給我老實點。”
雖然沒有得手，不過這一趟陸雲峰已經十分滿足，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直到看見來接機的賀蕓，都沒有收斂起來的意思。
“陸總這麽高興？看來這趟收獲頗豐。”
“嗯，沒錯。”陸雲峰的手指輕輕握住藏領口裏的戒指。
·
·
陳玉已經先到了公司，效率極高的處理了一部分積壓工作。
“剛開年就這麽拼，這是已經在為年終獎而努力了嗎？”尹揚笑問。
陳玉擡起頭來，露出陰陰一笑：“我這不是怕您回來沒事幹，太寂寞了嗎？來，需要您老親自確認的工作都已經發過去了，請查收。”
桌上放著滿滿一撂需要簽字的紙質文件。
打開郵箱，是各種需要審批的工作流程。
尹氏集團旗下的各個團隊也著實效率驚人，尹揚在歐洲會晤過的幾個公司初步接觸結果分析，已經遞過來。
太感人了，這就是原主可以閑得沒事幹，字面意義上吃飽了撐的去跟女主折騰的原因吧。
尹揚忽然想起來，要問問關於本文的反派boss還是不是自己的問題。
【替代者已經出現，不過，現在你還是。】
行吧，挺好，反正自己從來不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。
“替代者是誰？”尹揚好奇 。
【劇透死全家。】
“餵……”尹揚表示非常討厭如此有節操的系統，他現在覺得劇透是一種特別好的行為，不管是在偵探小說第一頁就說出兇手是誰，還是說鋼鐵俠死了，都特別特別好。
大洋西岸的清晨陽光露出地平線的時候，尹揚收到了來自裏德的消息。
內容還是舊事重提，希望尹揚可以適當的利用稅收優惠措施，大幅減免生產運營費用，否則這次的合作他就需要重新考慮。
這讓尹揚大為頭疼，按現行政策，裏德的要求完全沒有問題，而且也有實際操作空間，但是很快，隨著某位女星補稅八億的新聞爆出之後，整個娛樂業大地震。
網上許多人根本不明究裏，就罵明星影視公司違法亂紀，偷稅漏稅。
直接沖擊到影視業進入寒冬，影響了上游和下游的很多人。
唯一幾個沒有受到沖擊的，是曾在政海沈浮過，知道厲害關系的老家夥。
但是這話，尹揚不能告訴裏德，否則往外一傳，國內投資名聲就會變成“朝令夕改”，毫無契約精神。
到時候，惹得麻煩更大。
沒有什麽好理由說服裏德，尹揚只是一口咬定不能這麽做。
裏德又提出為這個項目成立一個公司，在境外上市圈錢。
由於國內公司除了發行港股之外，赴境外上市想要得到審批的概率就像中彩票。
所以裏德又提出建議：可以設立一個在維京群島，或是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，這樣可以借這個海外公司的名義，繞過國內監管，在國外上市。而且這兩個地方是避稅天堂，監管寬松。
比如度娘搜索公司就是在開曼群島註冊的。
站在現在的政策上看，這個提議也合情合理合法。
但是，看過全文的尹揚知道，兩年後，互聯網內容服務會被認定是電信增值服務，不允許外資進入。
喬瑜擁有的那張互聯網視聽許可證，現在只發放給國有企業，就很能說明問題了。
當時，很多人以為互聯網內容指的是新聞，其實連著社交、購物、游戲、閱讀、視頻，全部都是內容。
很快國外許多知名網站都會被稱為404，想要引進內容，尹揚就得拿出在水城的努力，到處拜山頭，想想就要了親的命。
而未來如果沒有了互聯網，娛樂業也玩不轉。
尹揚想說服裏德放棄這些作死的想法，但是說一千道一萬，他拿不出反對裏德的理由。
最後，尹揚自暴自棄：“這是我一個親戚聽她在高層工作的二伯的一個同事說的，之後對這些鉆空子的方式全部封掉，到時候會對業務有很大的影響。”
不知道是什麽原理，裏德居然同意了，他另外提出了一個要求：這個項目，必須用他指定的公關公司。
指定的公關公司本身沒有什麽問題，多半是他在國內的什麽相好開的，只要能幹活，管他是什麽人。
尹揚答應裏德，只要能通過盡職調查，就沒有問題。
裏德對此沒有異議。
結束與裏德通話之後，尹揚坐在辦公室裏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為什麽裏德這麽快就相信自己胡編亂造的借口？他不應該這麽蠢。
會不會是那個公關公司有問題？
看來盡職調查需要好好摸一摸底才行。
·
·
自從因為上綜藝火了之後，苑雪的生意越來越好，也終於從“沖量”走上“保質”，工作的密度減少了許多，她現在也可以出場給人熬雞湯，說人在年輕的時候不要怕苦怕累，否則到老了之後，欠生活的磨練，都得還回來。
如今她也有了許多的忠實粉絲，為她成立後援會。
每天出圖出文出mv，各種盛世美顏艷壓群芳。
她偶爾給其中一個大粉點個讚，都足以讓整個群體歡呼雀躍好久：“雪陛下認可我們了。”
她們所不知道的是，她們心中那個高冷自強又颯又美的“雪陛下”，每天都暗戳戳的用小號在追“after spring”寫的陸雲峰X尹揚同人文。
在下面各種評價打分催更：“春天大大求更多！”
“啊啊啊，怎麽卡在這裏了，春天大大好狠，嚶嚶嚶。”
大多數人的陸尹文是在YY，但是苑雪敏銳的看出“after spring”的文裏有許多細節，與真實的陸雲峰和尹揚相處時的語氣、神態，還有思維方式是一樣的。
陸雲峰和尹揚在公眾面前的形象，與他們私底下的不完全一致，如果不是關系熟到一定的地步，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。
會不會是這位太太腦洞特別大，剛好猜到了？
苑雪決定試著問問，如果真的是，合夥一起磕真人，那多帶勁。
在不斷的試探與反試探、各種分析之後，確認過眼神，是心地善良的人。
苑雪與夏欣然在聊天軟件上首次勾搭。
苑雪與夏欣然各自說了她們對陸尹私下相處模式的觀察。
兩人在線下勝利會師，分享她們所知道的一切，發出土撥鼠尖叫、露出姨母笑。
除了聊陸尹之外，夏欣然也出於對娛樂圈的敏銳觀察，提醒苑雪要註意牢牢把後援會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“一個跑偏了的後援會，只會惹麻煩，還不如讓她們就地解散。”
苑雪深以為然：“但是如果跟公司請的公關公司策略違背呢？”
“那就說明肯定什麽地方有問題，不然最終方向是一致的。”夏欣然聳聳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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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多久，周虹為苑雪接了一部電視劇的女主角色。
“這是中美合拍，如果這部劇能紅，你就可以紅到海外了。”周虹說。
苑雪聽說女二是個外國人：“那我們怎麽對臺詞？”
“人家是華裔，會說中文的。”周虹不以為意，“再說，你把臺詞本背熟了不就行了？”
到了拍攝場地，一個容貌妖艷，身材傲人的女子走過來，友好地向苑雪打招呼：“你好，我叫韓文嘉，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苑雪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，又聽說她原來是做車模的，是好萊塢一位大佬推薦過來的人選，便沒有多想。
送情人上臺，露露臉麽，很正常，早在三十年前就有這麽操作的了。
兩人在片場一起工作，韓文嘉很親切，時常與苑雪一起分享她的美妝知識，一起打游戲，關系突飛猛進，時不時也討論一下娛樂圈裏男藝人賣腐搏關註的話題。
在得知苑雪是尹氏娛樂旗下藝人時，韓文嘉故意問道：“聽說尹揚長得特別帥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不疑有他的苑雪連連點頭：“不僅特別帥，而且超有紳士風度，處處替別人著想，哎，要是我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， 只要他肯娶我，別說什麽彩禮房車，我全部倒貼都可以！”
“哈？那你不對尹總努力努力，像你這麽漂亮，隨便一放電，包準迷死他。”
苑雪仰頭望天：“包養尹總嗎？算了，養不起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尹總有女朋友嗎？”
“不知道呀，說不定豪門隱婚呢。”苑雪聳聳肩。
韓文嘉笑著說：“我在網上搜過他，怎麽都說他跟一個叫陸雲峰的人恩恩愛愛？”
“哈哈哈？你是上的L站，還是A站？”聽見同好，苑雪瞬間放棄了表情管理，雙眼放光的湊到韓文嘉身邊，謹慎起見，她先確認了一下：“你是站陸尹，還是尹陸？”
畢竟還在合作，萬一因為逆了CP打起來，那就不好了。
“我無所謂的，我也不認識那個陸雲峰，那也是個真人嗎？”
聽到這裏，苑雪激動了，她清了清嗓子，開始了她的瘋狂輸出，安利陸尹大熱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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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文嘉通過搜索發現，陸雲峰是陸氏集團的總裁，有一個高調宣布將要訂婚的未婚妻喬瑜。
她很快就查到了喬瑜的身份，以及喬氏公司遇到的麻煩。
“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，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。”韓文嘉露出陰毒的笑容，一直以來只要她想要的男人，沒有一個不拜在她的石榴裙下，也許時間短暫，但都可以為她帶來想要達到的目的。
而尹揚給了她極大的打擊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，可以在看見她的身體之後，用見鬼似的表情跑出門去叫保安。
投懷送抱失敗，變成了韓文嘉心底深深的怨毒。
很快，網上出現一條八卦，說陸雲峰與喬瑜的訂婚是假的，只是為了把喬氏從資金危機裏解救出來，陸雲峰真正愛的另有其人。
還有一張照片，畫面模糊，質量極差，仿佛是從某個監控攝像頭視頻裏截下來的畫面，不過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，那是尹揚和陸雲峰站在馬路上面對面的說話。
陸雲峰好像在為尹揚整理衣領，兩人靠得非常近，動作親密。
男總裁與女總裁訂婚是假，男總裁跟另一個男總裁相愛是真。
熱愛豪門狗血劇情的人民群眾瞬間激動起來，衍生出不同的版本，短時間轉發量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。
熱搜第一條
陸雲峰男女統吃
熱搜第二條
尹揚男小三
熱搜第三條
心疼喬瑜
“尹總，你上熱搜了。”
“陸總，你上熱搜了。”
夏欣然馬上發消息給兩人。
他們處理不處理，怎麽處理是一回事，啥都不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開頭尹揚並不在意，不就是上個熱搜麽，旗下的藝人誰還沒上過，只要不去刻意關註，很快就會有新的熱搜壓過來。
不知為什麽，這個熱度一直到晚上都還沒有下去，就連一個當紅小鮮肉歌星發布新專輯都沒有把這個熱搜給沖下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熟知互聯網規則的尹揚要求公關部馬上去查此事。
經過查詢發現，有許多轉發的號，一看就是專門的水軍馬甲，中間夾雜著吃瓜群眾。
討論的內容從“誰三了誰”開始，不斷的發酵，開始有人深扒為什麽陸雲峰會選擇與喬瑜訂婚。
此時正是星期五，各路無心上班的人馬摻合進來。
普通人也就扒一扒兩家的世交關系。
有好幾個掛著金色V字標志的大號，甚至扒出了喬家的財報，還有貿易狀態，推斷出喬瑜與陸雲峰，就算是真愛，他們的結合也是有與經濟利益相關的目的。
還有網絡股評師分析，這是陸氏與喬氏聯手推高兩家股價的行為，先通過聯姻的消息，不斷把股價擡高，在一拍兩散之前，把股票拋掉，以此獲得巨大的利益。
陸雲峰在熱搜第一條上沒有站太久，很快就被#尹揚騷擾旗下男藝人#給替了下去。
傳說中，尹揚看中了某位新進公司的男藝人晚上到他房間，提出條件，不滿足他的，就雪藏。
恰巧之前公司確實與某個男藝人打解約官司，涉及天價解約金。
頓時一切仿佛就找到了證據，傳得有鼻子有眼。
甚至還有傳尹揚要求旗下男女藝人出去陪酒，為公司換取資源，不去就雪藏。
當然不會有藝人出來為這個說法作證。
這也不是問題：“都已經付出了，這會兒站出來指證，那之前的隱忍不都白費了嗎？誰會出來啊。”
莫名其妙的開始，莫名其妙的愈演愈烈。
目前網上現在的消息分為兩種：把尹揚的私生活扒個底掉，把喬家的財務情況扒個底掉。
反倒是陸雲峰像個工具人，只是做為一個由頭，很快就沒他什麽事了。
尹揚怎麽也想不通，怎麽會有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來。
而陸雲峰那邊也有很大的壓力，他已經約定與喬瑜找個機會一拍兩散，但是現在卻好像騎虎難下。
喬氏的資金鏈剛剛穩定，如果傳出聯姻是假的消息，可能就會有做空機構針對喬氏的股票，讓它重新陷入危機，那麽之前的一切努力，都白費了。
尹揚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，想不起來陸雲峰什麽時候在大馬路上替他整理過衣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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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下午這事，很奇怪啊，先是黑尹揚，後面就變成扒喬氏了？而且再也沒有人提起陸雲峰？，大家都把三人行的另一個主角給忘記了嗎？”
苑雪和夏欣然湊在一起分析突如其來的黑料。
根據夏欣然多年搞八卦新聞的素質，她很快分析出來：“黑尹揚的那些號，都是小號，沒什麽活躍度，第一個發的人，上一條消息，還是去年。但是扒喬氏的號，都是大V，好多都有百萬粉絲。”
兩人面面相覷，夏欣然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：“我有一種感覺，這事的最終目標是喬氏。”
“那為什麽這麽用力的黑尹揚？按理說應該很快就轉到重點上，不然會分散網友註意力。”苑雪提出異議。
兩個CP粉認真地分析、討論，最終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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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，聽說你遇到麻煩了？”秦菲菲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。
“你來看笑話的？”陸雲峰正因為這事一頭惱火，網上鋪天蓋地詆毀尹揚的內容讓他氣憤不已，對秦菲菲也沒什麽好氣。
秦菲菲懶洋洋的說：“哎呀，人家好心好意的想幫你，怎麽這麽說話的。”
“你能幫什麽忙？”
“當然是站出來澄清咯，那張照片，是我們三個一起去那兩個孩子家的路上拍的。”
陸雲峰陡然眼睛一亮，努力去看那張模糊的照片，終於看出了熟悉的感覺。
“說吧，什麽條件？”這位表妹無利不起早，如果是以前的她提出要幫忙，那她可能是沖著尹揚，現在尹揚已經直接向她出櫃，那就不可能是圖這個了。
“幫我把萬舸項目拿下來，我需要集團公司的支持。”秦菲菲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。
萬舸的項目很麻煩，不是錢的問題，那個地皮有歷史遺留問題，涉及到兩個不同行政管轄範圍的宮鬥大戲，以秦菲菲的面子，拿下來不是不可能，但是會很折騰。
所以她才會主動找到陸雲峰。
“我也可以拿到澄清照片。”
“可是你得不到我出面，眾所周知，我們倆關系不好，如果我站出來說一句話，比你說一百句都有用。”
說得很有道理。
陸雲峰同意了。
“雲峰啊，你看到網上說的那些話了吧？你也老大不小了，反正小瑜也沒有男朋友，你們倆就真結婚也沒有什麽關系嘛。”
“媽，小瑜不喜歡我。”陸雲峰幹脆回絕。
“你們從小在一起，她怎麽會不喜歡你呢？你有什麽不好的？你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尹揚的？”
好不容易把親媽給打發了，陸雲峰又接到爺爺的電話：“我不管你們在搞什麽鬼，總之，喬家的事情不能有半點差錯。”
“放心吧爺爺。”
陸雲峰連續接了好幾個必須接的電話之後，長長出了一口氣，他盯著手機，給尹揚打了個電話，忙音。
看來他的事也不少。
他打給陳玉，讓尹揚有空就回電話過來。
很快尹揚的號碼就顯示在陸雲峰的手機上。
“爆紅的感覺怎麽樣？”陸雲峰笑道。
尹揚的嗓子有點啞，他笑了兩聲：“沒什麽，我們行業比較隨便，反正沒有實據，隨便他們說去吧。說夠了自然就停了。”
“會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？”
“我又不是什麽偉光正代言人，無所謂，喬布斯那個渣男也沒耽誤蘋果的銷量。”
“你覺得這件事，到底是針對誰的？”陸雲峰也感覺到劇情能持續這麽久，很不科學。
尹揚也不明白：“一會兒覺得像針對我，一會兒覺得像針對喬瑜，反正沒你什麽事就對了，你是等著被我們爭搶的公主殿下。”
“這會兒還能說笑話，看來你確實沒什麽壓力。”
“本來就是，難道我是那種一邊告訴你沒事，一邊自己偷偷擦幹眼淚的人嗎？”
“你是會一邊痛得流眼淚，一邊還用力抱緊我的人。”
“這會兒還能講黃段子，你也很閑。 ”尹揚的語氣不善，“你要是閑得沒事幹，就去關心關心喬瑜好了。”
“你不吃醋？”
“吃！我不僅吃醋，還要去酒吧買醉以示頹廢傷心，然後被人撿走，從此遠走他鄉，開始一段新生活。滿意我的回答嗎？”
陸雲峰被尹揚徹底打敗。
過了一會兒，秦菲菲發消息出來：
“真好笑，明明是兩個男人為我打架，怎麽好像跟我完全沒有關系？”
接著附上三張照片，同樣的背景，出場人物除了陸雲峰和尹揚之外，還有站在一旁的秦菲菲。
第一張，尹揚和秦菲菲本來站在一起，秦菲菲很甜蜜的緊貼在尹揚身邊。
第二張，陸雲峰把尹揚拉走。
第三張，就是下午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張。
底下就有人問是怎麽回事，秦菲菲回覆：“我父母都不管我交男朋友，表哥卻突然跳出來，你說這好笑不好笑。更好笑的是，網上這些人，把他們傳成鴛鴛相抱何時了，我這鴦在一旁看熱鬧。”
隨著大量的轉發，劇情又從三個總裁的愛恨情仇，轉成陸家內部的大戲。
上次陸謙的事已經鬧過一回，這次又來，人民群眾的吃瓜動力不足。
“怎麽又是他們那家子，沒勁。”
再加上另外有幾個新的事件出現，到淩晨的時候，這件事就沒什麽熱度了，連前十都排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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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我錯過了！”苦情女主喬瑜，開了整整一下午帶一晚上的會，完美錯過#心疼喬瑜#上熱搜。
陸雲峰的心情沒有她這麽愉快：“下周的訂婚儀式怎麽辦，我擔心還有做空機構盯著你們。”
“我無所謂，別說只是訂婚，就算是結婚，不是還能離婚麽。”喬瑜聳聳肩，“問題比較大的是你吧，尹揚那邊……”
陸雲峰陷入沈默，如果他去問尹揚，一定也會聽見“我無所謂”的答案。
尹揚一向頭腦冷靜，知道孰輕孰重，他能面不改色在黃老板面前說自己只是個伴郎，就可見一斑。
可他不想讓尹揚受委屈。
想到這裏，陸雲峰嘆了口氣，也許尹揚自己根本不覺得委屈，是他覺得尹揚受委屈。
而且，他還記得尹揚曾經說過：“如果你和喬瑜訂婚，那我就現場向秦菲菲求婚，一個場地兩用，省時省事不浪費。”
雖然那是尹揚在開玩笑，雖然秦菲菲知道他出櫃了，雖然……但是……
陸雲峰陷入沈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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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揚被無聊八卦折騰了一下午，到深夜才把手頭的事做完。
回家之後看見陸雲峰坐在沙發上。
“這麽晚了不睡覺，坐這幹什麽？”尹揚把出差的行李箱放在地上，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，分類歸置好。
陸雲峰搓了搓手：“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我跟喬瑜訂婚了……”
“那就訂婚唄。”尹揚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。
果然是這樣，陸雲峰松了一口氣，繼而又緊張地補充道：“你不會向秦菲菲求婚吧？”
尹揚驚訝地看著他：“秦菲菲什麽時候變性了？？？”
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曾經嚇唬過陸雲峰的話，忘得幹幹凈凈。
只剩下因為牢記這句話而煩惱了一下午的陸雲峰獨自惆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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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麽出爾反爾了？”陸雲峰感到無比的委屈, “你不要的。”
尹揚哼了一聲：“什麽時候說不要的。”
“……”陸雲峰眨眨眼睛, 好像是哦，尹揚只是把手抽走，沒有明示說不要。
尹揚慢慢張開手掌，在他的兩根手指上，纏繞著兩根細細的鉑金項鏈：“不能公開戴在手上, 還有別的辦法。哪有你這樣的，一次沒聽見想得到的就跑，你談判的時候也是這樣？真奇怪你們陸氏怎麽現在還沒有倒。”
他從床頭拿過陸雲峰隨意擱在那裏的兩枚戒指，把它們分別套進鉑金項鏈, 擡起手, 想把其中一根戴在陸雲峰的脖子上, 稍稍擡起腰，不適感讓他又無力地躺回去, 尹揚沒好氣地說：“楞在那裏幹什麽, 還要我下請帖，你才肯過來嗎？”
陸雲峰連忙主動把脖子伸過去，讓尹揚把項鏈掛上。
又從尹揚手中接過項鏈, 環住尹揚的脖子，扣上搭扣。
那枚閃著金屬冷光的戒指伏在尹揚的布滿薄汗的胸口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，慢慢滑向一邊, 在心口處停下。
看得陸雲峰又是一陣喉頭發幹，啞著嗓子道：“我抱你去洗洗吧。”
尹揚閉上眼睛，隨他。
能容納兩個人的大號浴缸裏的水翻起陣陣湧浪，氣空力盡的尹揚徹底陷入昏睡。
直到機上廣播落地通知，他才慢慢睜開眼睛，第一眼就看見陸雲峰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，手裏還在把玩著他的頭發。
尹揚努力自己坐起來，這次的感覺比之前要好很多，只是稍有不適，果然人類是善於學習和進步的生物。
“還難受嗎？”陸雲峰討好地問道。
尹揚深吸一口氣，惡狠狠地瞪著他：“你把臉伸過來。”
看來，這是要給五指差評的意思，陸雲峰乖乖把臉伸過去。
尹揚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：“早安吻，看你好像很想要的樣子，我偶爾也可以履行一下不平等條約。”
被尹揚的一吻又挑起情緒的陸雲峰一把抱住尹揚，尹揚推開他：“你的生日已經過了！一會兒下飛機我還得去公司，你給我老實點。”
雖然沒有得手，不過這一趟陸雲峰已經十分滿足，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直到看見來接機的賀蕓，都沒有收斂起來的意思。
“陸總這麽高興？看來這趟收獲頗豐。”
“嗯，沒錯。”陸雲峰的手指輕輕握住藏領口裏的戒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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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玉已經先到了公司，效率極高的處理了一部分積壓工作。
“剛開年就這麽拼，這是已經在為年終獎而努力了嗎？”尹揚笑問。
陳玉擡起頭來，露出陰陰一笑：“我這不是怕您回來沒事幹，太寂寞了嗎？來，需要您老親自確認的工作都已經發過去了，請查收。”
桌上放著滿滿一撂需要簽字的紙質文件。
打開郵箱，是各種需要審批的工作流程。
尹氏集團旗下的各個團隊也著實效率驚人，尹揚在歐洲會晤過的幾個公司初步接觸結果分析，已經遞過來。
太感人了，這就是原主可以閑得沒事幹，字面意義上吃飽了撐的去跟女主折騰的原因吧。
尹揚忽然想起來，要問問關於本文的反派boss還是不是自己的問題。
【替代者已經出現，不過，現在你還是。】
行吧，挺好，反正自己從來不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。
“替代者是誰？”尹揚好奇 。
【劇透死全家。】
“餵……”尹揚表示非常討厭如此有節操的系統，他現在覺得劇透是一種特別好的行為，不管是在偵探小說第一頁就說出兇手是誰，還是說鋼鐵俠死了，都特別特別好。
大洋西岸的清晨陽光露出地平線的時候，尹揚收到了來自裏德的消息。
內容還是舊事重提，希望尹揚可以適當的利用稅收優惠措施，大幅減免生產運營費用，否則這次的合作他就需要重新考慮。
這讓尹揚大為頭疼，按現行政策，裏德的要求完全沒有問題，而且也有實際操作空間，但是很快，隨著某位女星補稅八億的新聞爆出之後，整個娛樂業大地震。
網上許多人根本不明究裏，就罵明星影視公司違法亂紀，偷稅漏稅。
直接沖擊到影視業進入寒冬，影響了上游和下游的很多人。
唯一幾個沒有受到沖擊的，是曾在政海沈浮過，知道厲害關系的老家夥。
但是這話，尹揚不能告訴裏德，否則往外一傳，國內投資名聲就會變成“朝令夕改”，毫無契約精神。
到時候，惹得麻煩更大。
沒有什麽好理由說服裏德，尹揚只是一口咬定不能這麽做。
裏德又提出為這個項目成立一個公司，在境外上市圈錢。
由於國內公司除了發行港股之外，赴境外上市想要得到審批的概率就像中彩票。
所以裏德又提出建議：可以設立一個在維京群島，或是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，這樣可以借這個海外公司的名義，繞過國內監管，在國外上市。而且這兩個地方是避稅天堂，監管寬松。
比如度娘搜索公司就是在開曼群島註冊的。
站在現在的政策上看，這個提議也合情合理合法。
但是，看過全文的尹揚知道，兩年後，互聯網內容服務會被認定是電信增值服務，不允許外資進入。
喬瑜擁有的那張互聯網視聽許可證，現在只發放給國有企業，就很能說明問題了。
當時，很多人以為互聯網內容指的是新聞，其實連著社交、購物、游戲、閱讀、視頻，全部都是內容。
很快國外許多知名網站都會被稱為404，想要引進內容，尹揚就得拿出在水城的努力，到處拜山頭，想想就要了親的命。
而未來如果沒有了互聯網，娛樂業也玩不轉。
尹揚想說服裏德放棄這些作死的想法，但是說一千道一萬，他拿不出反對裏德的理由。
最後，尹揚自暴自棄：“這是我一個親戚聽她在高層工作的二伯的一個同事說的，之後對這些鉆空子的方式全部封掉，到時候會對業務有很大的影響。”
不知道是什麽原理，裏德居然同意了，他另外提出了一個要求：這個項目，必須用他指定的公關公司。
指定的公關公司本身沒有什麽問題，多半是他在國內的什麽相好開的，只要能幹活，管他是什麽人。
尹揚答應裏德，只要能通過盡職調查，就沒有問題。
裏德對此沒有異議。
結束與裏德通話之後，尹揚坐在辦公室裏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為什麽裏德這麽快就相信自己胡編亂造的借口？他不應該這麽蠢。
會不會是那個公關公司有問題？
看來盡職調查需要好好摸一摸底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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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因為上綜藝火了之後，苑雪的生意越來越好，也終於從“沖量”走上“保質”，工作的密度減少了許多，她現在也可以出場給人熬雞湯，說人在年輕的時候不要怕苦怕累，否則到老了之後，欠生活的磨練，都得還回來。
如今她也有了許多的忠實粉絲，為她成立後援會。
每天出圖出文出mv，各種盛世美顏艷壓群芳。
她偶爾給其中一個大粉點個讚，都足以讓整個群體歡呼雀躍好久：“雪陛下認可我們了。”
她們所不知道的是，她們心中那個高冷自強又颯又美的“雪陛下”，每天都暗戳戳的用小號在追“after spring”寫的陸雲峰X尹揚同人文。
在下面各種評價打分催更：“春天大大求更多！”
“啊啊啊，怎麽卡在這裏了，春天大大好狠，嚶嚶嚶。”
大多數人的陸尹文是在YY，但是苑雪敏銳的看出“after spring”的文裏有許多細節，與真實的陸雲峰和尹揚相處時的語氣、神態，還有思維方式是一樣的。
陸雲峰和尹揚在公眾面前的形象，與他們私底下的不完全一致，如果不是關系熟到一定的地步，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。
會不會是這位太太腦洞特別大，剛好猜到了？
苑雪決定試著問問，如果真的是，合夥一起磕真人，那多帶勁。
在不斷的試探與反試探、各種分析之後，確認過眼神，是心地善良的人。
苑雪與夏欣然在聊天軟件上首次勾搭。
苑雪與夏欣然各自說了她們對陸尹私下相處模式的觀察。
兩人在線下勝利會師，分享她們所知道的一切，發出土撥鼠尖叫、露出姨母笑。
除了聊陸尹之外，夏欣然也出於對娛樂圈的敏銳觀察，提醒苑雪要註意牢牢把後援會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“一個跑偏了的後援會，只會惹麻煩，還不如讓她們就地解散。”
苑雪深以為然：“但是如果跟公司請的公關公司策略違背呢？”
“那就說明肯定什麽地方有問題，不然最終方向是一致的。”夏欣然聳聳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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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多久，周虹為苑雪接了一部電視劇的女主角色。
“這是中美合拍，如果這部劇能紅，你就可以紅到海外了。”周虹說。
苑雪聽說女二是個外國人：“那我們怎麽對臺詞？”
“人家是華裔，會說中文的。”周虹不以為意，“再說，你把臺詞本背熟了不就行了？”
到了拍攝場地，一個容貌妖艷，身材傲人的女子走過來，友好地向苑雪打招呼：“你好，我叫韓文嘉，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”
苑雪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，又聽說她原來是做車模的，是好萊塢一位大佬推薦過來的人選，便沒有多想。
送情人上臺，露露臉麽，很正常，早在三十年前就有這麽操作的了。
兩人在片場一起工作，韓文嘉很親切，時常與苑雪一起分享她的美妝知識，一起打游戲，關系突飛猛進，時不時也討論一下娛樂圈裏男藝人賣腐搏關註的話題。
在得知苑雪是尹氏娛樂旗下藝人時，韓文嘉故意問道：“聽說尹揚長得特別帥，是不是真的啊？”
不疑有他的苑雪連連點頭：“不僅特別帥，而且超有紳士風度，處處替別人著想，哎，要是我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， 只要他肯娶我，別說什麽彩禮房車，我全部倒貼都可以！”
“哈？那你不對尹總努力努力，像你這麽漂亮，隨便一放電，包準迷死他。”
苑雪仰頭望天：“包養尹總嗎？算了，養不起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尹總有女朋友嗎？”
“不知道呀，說不定豪門隱婚呢。”苑雪聳聳肩。
韓文嘉笑著說：“我在網上搜過他，怎麽都說他跟一個叫陸雲峰的人恩恩愛愛？”
“哈哈哈？你是上的L站，還是A站？”聽見同好，苑雪瞬間放棄了表情管理，雙眼放光的湊到韓文嘉身邊，謹慎起見，她先確認了一下：“你是站陸尹，還是尹陸？”
畢竟還在合作，萬一因為逆了CP打起來，那就不好了。
“我無所謂的，我也不認識那個陸雲峰，那也是個真人嗎？”
聽到這裏，苑雪激動了，她清了清嗓子，開始了她的瘋狂輸出，安利陸尹大熱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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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文嘉通過搜索發現，陸雲峰是陸氏集團的總裁，有一個高調宣布將要訂婚的未婚妻喬瑜。
她很快就查到了喬瑜的身份，以及喬氏公司遇到的麻煩。
“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，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。”韓文嘉露出陰毒的笑容，一直以來只要她想要的男人，沒有一個不拜在她的石榴裙下，也許時間短暫，但都可以為她帶來想要達到的目的。
而尹揚給了她極大的打擊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，可以在看見她的身體之後，用見鬼似的表情跑出門去叫保安。
投懷送抱失敗，變成了韓文嘉心底深深的怨毒。
很快，網上出現一條八卦，說陸雲峰與喬瑜的訂婚是假的，只是為了把喬氏從資金危機裏解救出來，陸雲峰真正愛的另有其人。
還有一張照片，畫面模糊，質量極差，仿佛是從某個監控攝像頭視頻裏截下來的畫面，不過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，那是尹揚和陸雲峰站在馬路上面對面的說話。
陸雲峰好像在為尹揚整理衣領，兩人靠得非常近，動作親密。
男總裁與女總裁訂婚是假，男總裁跟另一個男總裁相愛是真。
熱愛豪門狗血劇情的人民群眾瞬間激動起來，衍生出不同的版本，短時間轉發量達到一個驚人的數字。
熱搜第一條
陸雲峰男女統吃
熱搜第二條
尹揚男小三
熱搜第三條
心疼喬瑜
“尹總，你上熱搜了。”
“陸總，你上熱搜了。”
夏欣然馬上發消息給兩人。
他們處理不處理，怎麽處理是一回事，啥都不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開頭尹揚並不在意，不就是上個熱搜麽，旗下的藝人誰還沒上過，只要不去刻意關註，很快就會有新的熱搜壓過來。
不知為什麽，這個熱度一直到晚上都還沒有下去，就連一個當紅小鮮肉歌星發布新專輯都沒有把這個熱搜給沖下去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熟知互聯網規則的尹揚要求公關部馬上去查此事。
經過查詢發現，有許多轉發的號，一看就是專門的水軍馬甲，中間夾雜著吃瓜群眾。
討論的內容從“誰三了誰”開始，不斷的發酵，開始有人深扒為什麽陸雲峰會選擇與喬瑜訂婚。
此時正是星期五，各路無心上班的人馬摻合進來。
普通人也就扒一扒兩家的世交關系。
有好幾個掛著金色V字標志的大號，甚至扒出了喬家的財報，還有貿易狀態，推斷出喬瑜與陸雲峰，就算是真愛，他們的結合也是有與經濟利益相關的目的。
還有網絡股評師分析，這是陸氏與喬氏聯手推高兩家股價的行為，先通過聯姻的消息，不斷把股價擡高，在一拍兩散之前，把股票拋掉，以此獲得巨大的利益。
陸雲峰在熱搜第一條上沒有站太久，很快就被#尹揚騷擾旗下男藝人#給替了下去。
傳說中，尹揚看中了某位新進公司的男藝人晚上到他房間，提出條件，不滿足他的，就雪藏。
恰巧之前公司確實與某個男藝人打解約官司，涉及天價解約金。
頓時一切仿佛就找到了證據，傳得有鼻子有眼。
甚至還有傳尹揚要求旗下男女藝人出去陪酒，為公司換取資源，不去就雪藏。
當然不會有藝人出來為這個說法作證。
這也不是問題：“都已經付出了，這會兒站出來指證，那之前的隱忍不都白費了嗎？誰會出來啊。”
莫名其妙的開始，莫名其妙的愈演愈烈。
目前網上現在的消息分為兩種：把尹揚的私生活扒個底掉，把喬家的財務情況扒個底掉。
反倒是陸雲峰像個工具人，只是做為一個由頭，很快就沒他什麽事了。
尹揚怎麽也想不通，怎麽會有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來。
而陸雲峰那邊也有很大的壓力，他已經約定與喬瑜找個機會一拍兩散，但是現在卻好像騎虎難下。
喬氏的資金鏈剛剛穩定，如果傳出聯姻是假的消息，可能就會有做空機構針對喬氏的股票，讓它重新陷入危機，那麽之前的一切努力，都白費了。
尹揚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，想不起來陸雲峰什麽時候在大馬路上替他整理過衣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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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下午這事，很奇怪啊，先是黑尹揚，後面就變成扒喬氏了？而且再也沒有人提起陸雲峰？，大家都把三人行的另一個主角給忘記了嗎？”
苑雪和夏欣然湊在一起分析突如其來的黑料。
根據夏欣然多年搞八卦新聞的素質，她很快分析出來：“黑尹揚的那些號，都是小號，沒什麽活躍度，第一個發的人，上一條消息，還是去年。但是扒喬氏的號，都是大V，好多都有百萬粉絲。”
兩人面面相覷，夏欣然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：“我有一種感覺，這事的最終目標是喬氏。”
“那為什麽這麽用力的黑尹揚？按理說應該很快就轉到重點上，不然會分散網友註意力。”苑雪提出異議。
兩個CP粉認真地分析、討論，最終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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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，聽說你遇到麻煩了？”秦菲菲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。
“你來看笑話的？”陸雲峰正因為這事一頭惱火，網上鋪天蓋地詆毀尹揚的內容讓他氣憤不已，對秦菲菲也沒什麽好氣。
秦菲菲懶洋洋的說：“哎呀，人家好心好意的想幫你，怎麽這麽說話的。”
“你能幫什麽忙？”
“當然是站出來澄清咯，那張照片，是我們三個一起去那兩個孩子家的路上拍的。”
陸雲峰陡然眼睛一亮，努力去看那張模糊的照片，終於看出了熟悉的感覺。
“說吧，什麽條件？”這位表妹無利不起早，如果是以前的她提出要幫忙，那她可能是沖著尹揚，現在尹揚已經直接向她出櫃，那就不可能是圖這個了。
“幫我把萬舸項目拿下來，我需要集團公司的支持。”秦菲菲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。
萬舸的項目很麻煩，不是錢的問題，那個地皮有歷史遺留問題，涉及到兩個不同行政管轄範圍的宮鬥大戲，以秦菲菲的面子，拿下來不是不可能，但是會很折騰。
所以她才會主動找到陸雲峰。
“我也可以拿到澄清照片。”
“可是你得不到我出面，眾所周知，我們倆關系不好，如果我站出來說一句話，比你說一百句都有用。”
說得很有道理。
陸雲峰同意了。
“雲峰啊，你看到網上說的那些話了吧？你也老大不小了，反正小瑜也沒有男朋友，你們倆就真結婚也沒有什麽關系嘛。”
“媽，小瑜不喜歡我。”陸雲峰幹脆回絕。
“你們從小在一起，她怎麽會不喜歡你呢？你有什麽不好的？你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尹揚的？”
好不容易把親媽給打發了，陸雲峰又接到爺爺的電話：“我不管你們在搞什麽鬼，總之，喬家的事情不能有半點差錯。”
“放心吧爺爺。”
陸雲峰連續接了好幾個必須接的電話之後，長長出了一口氣，他盯著手機，給尹揚打了個電話，忙音。
看來他的事也不少。
他打給陳玉，讓尹揚有空就回電話過來。
很快尹揚的號碼就顯示在陸雲峰的手機上。
“爆紅的感覺怎麽樣？”陸雲峰笑道。
尹揚的嗓子有點啞，他笑了兩聲：“沒什麽，我們行業比較隨便，反正沒有實據，隨便他們說去吧。說夠了自然就停了。”
“會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？”
“我又不是什麽偉光正代言人，無所謂，喬布斯那個渣男也沒耽誤蘋果的銷量。”
“你覺得這件事，到底是針對誰的？”陸雲峰也感覺到劇情能持續這麽久，很不科學。
尹揚也不明白：“一會兒覺得像針對我，一會兒覺得像針對喬瑜，反正沒你什麽事就對了，你是等著被我們爭搶的公主殿下。”
“這會兒還能說笑話，看來你確實沒什麽壓力。”
“本來就是，難道我是那種一邊告訴你沒事，一邊自己偷偷擦幹眼淚的人嗎？”
“你是會一邊痛得流眼淚，一邊還用力抱緊我的人。”
“這會兒還能講黃段子，你也很閑。 ”尹揚的語氣不善，“你要是閑得沒事幹，就去關心關心喬瑜好了。”
“你不吃醋？”
“吃！我不僅吃醋，還要去酒吧買醉以示頹廢傷心，然後被人撿走，從此遠走他鄉，開始一段新生活。滿意我的回答嗎？”
陸雲峰被尹揚徹底打敗。
過了一會兒，秦菲菲發消息出來：
“真好笑，明明是兩個男人為我打架，怎麽好像跟我完全沒有關系？”
接著附上三張照片，同樣的背景，出場人物除了陸雲峰和尹揚之外，還有站在一旁的秦菲菲。
第一張，尹揚和秦菲菲本來站在一起，秦菲菲很甜蜜的緊貼在尹揚身邊。
第二張，陸雲峰把尹揚拉走。
第三張，就是下午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張。
底下就有人問是怎麽回事，秦菲菲回覆：“我父母都不管我交男朋友，表哥卻突然跳出來，你說這好笑不好笑。更好笑的是，網上這些人，把他們傳成鴛鴛相抱何時了，我這鴦在一旁看熱鬧。”
隨著大量的轉發，劇情又從三個總裁的愛恨情仇，轉成陸家內部的大戲。
上次陸謙的事已經鬧過一回，這次又來，人民群眾的吃瓜動力不足。
“怎麽又是他們那家子，沒勁。”
再加上另外有幾個新的事件出現，到淩晨的時候，這件事就沒什麽熱度了，連前十都排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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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我錯過了！”苦情女主喬瑜，開了整整一下午帶一晚上的會，完美錯過#心疼喬瑜#上熱搜。
陸雲峰的心情沒有她這麽愉快：“下周的訂婚儀式怎麽辦，我擔心還有做空機構盯著你們。”
“我無所謂，別說只是訂婚，就算是結婚，不是還能離婚麽。”喬瑜聳聳肩，“問題比較大的是你吧，尹揚那邊……”
陸雲峰陷入沈默，如果他去問尹揚，一定也會聽見“我無所謂”的答案。
尹揚一向頭腦冷靜，知道孰輕孰重，他能面不改色在黃老板面前說自己只是個伴郎，就可見一斑。
可他不想讓尹揚受委屈。
想到這裏，陸雲峰嘆了口氣，也許尹揚自己根本不覺得委屈，是他覺得尹揚受委屈。
而且，他還記得尹揚曾經說過：“如果你和喬瑜訂婚，那我就現場向秦菲菲求婚，一個場地兩用，省時省事不浪費。”
雖然那是尹揚在開玩笑，雖然秦菲菲知道他出櫃了，雖然……但是……
陸雲峰陷入沈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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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揚被無聊八卦折騰了一下午，到深夜才把手頭的事做完。
回家之後看見陸雲峰坐在沙發上。
“這麽晚了不睡覺，坐這幹什麽？”尹揚把出差的行李箱放在地上，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，分類歸置好。
陸雲峰搓了搓手：“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我跟喬瑜訂婚了……”
“那就訂婚唄。”尹揚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。
果然是這樣，陸雲峰松了一口氣，繼而又緊張地補充道：“你不會向秦菲菲求婚吧？”
尹揚驚訝地看著他：“秦菲菲什麽時候變性了？？？”
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曾經嚇唬過陸雲峰的話，忘得幹幹凈凈。
只剩下因為牢記這句話而煩惱了一下午的陸雲峰獨自惆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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